16年搬家8次,福斯特设计的大疆新总部天空之城有多炫?

  作者:朱洁树

  深圳市南山区,两栋新建高楼在绿荫环绕间拔地而起,在结构柱的支持下,大楼被整体抬离地面悬浮在空中,地面则拥有了更多绿意和公共空间。这正是大疆(DJI)的全球总部“天空之城”。

  “天空之城”这个名字让人联想到宫崎骏的动画,大疆新闻发言人张晓楠坦言,它有两重含义,第一是表达了飞行的梦想,第二是呼应了宫崎骏世界中对于真善美、理想化的追求。

  这是英国福斯特及合伙人建筑事务所(Foster + Partners)与大疆共同的结晶。福斯特及合伙人建筑事务所创始人诺曼·福斯特是高技派代表人物,也是普利兹克奖得主,他在全球范围内有诸多极具代表性的办公大楼设计:绰号“小黄瓜”的瑞士再保险总部大楼是伦敦的标志性建筑;纽约的赫斯特集团总部大楼是老建筑改造的经典案例;美国加州的苹果公司总部,以其极致的圆环造型和激进的环保理念,刷新了世人对于苹果公司的印象。

  福斯特与中国也有不解之缘,1986年他以香港汇丰银行总部设计奠定了自己在建筑界的地位,而今,其建筑事务所在中国大陆有多个项目正在进行,大疆位于深圳的新总部是其最重要的项目之一。诺曼·福斯特表示:“无人机技术是前沿科技的代表,它正在改变着我们和这个世界互动的方式。我相信未来将会有更多的创意在这里诞生。”

  9月,“天空之城”建成后完成了员工入驻,正式宣布启用。

  抵抗地心引力的“天空之城”

  “天空之城”项目的设计建造历经6年时间。主创建筑师邱维炀在媒体会上透露,起先,他设想要给小蜜蜂一个家,于是做了一个蜂巢的造型,但并没有被接受,后来在与大疆团队的碰撞中,更多创想诞生了。“一般的甲方会让我们去做决定,比如从三个方案里选择一个,或者五选一。但(大疆创始人)汪滔会将方案三变六、六变九,甚至更多,这和我们设计团队的工作风格是契合的——我们也希望一直去寻找不同的可能性,这也给了整个大楼的设计很大的推动力。”

  而今的“天空之城”占地面积17606平方米,总建筑面积16万平方米。为两栋分别高212米和190米的超高层塔楼(东塔44层,西塔40层)。

  其悬挂在空中的独特造型令人印象深刻。设计者将大楼抬离地面,使退让出的地面层成为城市公共空间,让项目周边的绿地与项目场地内的景观连成一片,营造出浑然一体的城市景观。

  这是国际首例200米以上非对称悬挂全钢结构超高层建筑,两栋塔楼的办公和研发区都是通过巨型桁架和圆截面钢吊柱悬挂在空中的,这样的结构让大跨度的室内空间可以不设立柱,创造出无间断的270°玻璃幕墙景观视野。建筑内设有四层高的无人机飞行测试实验室——用以测试和较准研发中的新产品。在悬浮体块的顶部有空中花园,工作人员可以在享受舒适的休憩空间。在城市天际线的衬托下,所有钢结构都暴露在外,赋予了塔楼鲜明的外观。

  “整个楼的设计可以比喻成像是一棵树,”邱维炀介绍说,“这是两个主要的树干,几个桁架就像是树枝,上面挂的树叶就是办公空间,这些办公空间是非常灵活的。”

  “就像福斯特先生所说,这是一个近乎于科幻的项目,”福斯特建筑师事务所合伙人钱震表示,“我们把它抬升起来就是为了抵抗地心引力,就像大疆无人机一样平地飞起。我们也没有忘记绿地,把绿地打造成森林。”

  两栋塔楼在距地面110米高处由一座“空中连桥”相连,像是飘落在两棵树之间的一根羽毛,“空中连桥”采用轻盈的拉索结构:跨度76米,总长90米,优雅地将两栋塔楼连在一起。

  福斯特及合伙人建筑事务所易云扶透露,起初他们设计的连桥方案更加繁复一些,“不仅是一个通行的空间,底部也设计了传送带,无人机可以从这里起飞。但汪滔似乎更喜欢简洁的东西。”

  最终,“空中连桥”成为了一个开放的造型,“当你站这个连桥上,底下是100米的高空,感受到自然的风吹动,带着一丝丝小担心,这跟包裹的连桥相比,是一个比较不同的体验。”

  奥雅纳副董事、天空之城总工程师林海也对“天空之城”的结构安全性进行了解读,“我看到网络上很多朋友非常关心它抗震和抗风的问题,因为深圳是一个台风的地区,”他表示,他们与华南理工大学、西南交通大学等机构进行了实验,留出了足够的安全富余度。

  大疆16年,一部辗转的搬迁史

  “大家猜一下16年间我们一共搬了多少次家?”

  在迁入新居之际,张晓楠回顾了大疆从2006到2022年间的变化与发展。

  “就像许多创业公司起步的时候一样,2006年,我们的创始人带着初创团队,在莲花北村42栋居民楼里租了一间办公室,开启了大疆的创业之路。”他坦言,在居民楼里办公,看上去既不正式,也不那么有希望,“以至于很多面试者到我们公司看一眼,转身就走了,以为我们是什么皮包公司。”

  但正是在这个平平无奇的居民楼里,大疆实现了遥控直升机的第一次自主悬停。

  团队扩大到20多人的时候,2008年,大疆迎来了第一次搬迁,目的地是西丽大学城创业园。回顾当时的心情,张晓楠表示,在实现了自主悬停之后,团队希望做到在不同环境中无人机都能正常运行,“我们还想把飞机带到珠峰大本营。”

  2011年,52人的大疆团队搬到香港科技大学产学研大楼。“当时同事回忆说,感觉特别土豪,“张晓楠表示,”大家不用再一群人挤在一个狭小的办公室,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工位,同时我们还增加了台球桌和零食间,当时还有一个额外的福利,是可以去深圳大学的饭堂蹭饭,去科大楼顶飞飞机。这对于我们来已经是无比的奢侈。”

  1年后,办公楼再次满员,有一部分工作人员搬入了香港理工大学产学研大楼。整个团队在这两栋楼里度过了3年时间,也从50多人的团队,发展到1000人左右的团队。

  “老问题又来了,我们又坐不下了。”

  大疆在科技园附近找到了创维半导体设计大厦。“在跟业主谈租约的时候,对方一直问我们:你们决定一次性租10层楼吗?”张晓楠坦言,当时租10层楼对大疆来说是有压力的,但没想到,才过了一年,办公室又满员了。

  随后,在2015年和2018年,大疆分别在威新、荣超租了两个办公地点。“虽然都在科技园系,但地理距离也渐渐地造成了心理距离。”张晓楠回忆说,“业务线之间出现了一些协作问题,管理上的问题也逐渐暴露出来了,我们也面临了很多外部挑战。”

  当建造新的总部大楼的计划被提上日程,大疆也在冷静反省。“有哪些地方不够?是不是还可以再迭代?能不能变成更好的自己?”

  邱维炀也提出,设计“天空之城”的最终要点,就是,“我们考虑,我们的方案能在什么样的层面真正地向外界释放一个信息——大疆是谁?”

  “16年时间,我们一共搬了8次家。“张晓楠总结说,看着而今的办公环境,他也感到非常激动,“(我们)终于可以在自己的办公楼里面拥有自己的飞场,不用再出去日晒雨淋,大家都在一栋办公楼里也可以面对面交流,不用再坐班车,不用再去到另外一个办公地点。”

  “我们在楼里就有自己的空间花园和平台花园,每天一进门可以看到迎客松,办公桌是可以移动和升降的,我们的桌子下面有一个午休床,大家不用再支一个行军床在办公室。这些都是我们办公的一些变化,这也是我们十几年前就许下的愿望,我们希望有一天可以让员工能在更体面的环境里一起工作。”

  “建筑从来都不是钢筋水泥、办公场所,它承载了我们岁月的痕迹和对未来的期许,大家如果看过宫崎骏的天空之城大概也能猜到,天空之城代表着每个人心目中的理想世界。大疆的天空之城也是我们的精神家园。”

  张晓楠透露说,这次大疆把“天空之城”作为一个产品来发布,也向外界释放了一个信号,大疆将从一个内敛、低调的状态变得更加开放。

  “如果不主动说植保无人机帮助了多少农民,节省多少水,怎么样环保,改变了哪些就业环境;行业无人机在消防领域怎么救人,在测绘领域怎么样改变大家的作业方式,在能源巡检让多少巡检工不再爬电线的高塔。可能别人的印象就是无人机可以做各种各样不好的事情。未来我们会尝试更开放一些,讲述一些大疆的真实故事。这也是大疆的一个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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